晨月皎洁

(gb)妻主,能不能不要纳侍

  [妻主,能不能不要纳侍。]   

  听着这温润却带着一丝颤意的少年音,我有些恍惚。   

  我不是已经被秦昊所害,坠下山崖了吗?      再一低头看着面前跪着的少年。   

  陈鹤之被我一个眼神吓得浑身一颤,但还是壮着胆子小声道:“妻主,能不能不要纳秦昊为夫侍。”   

  “或者妻主可不可以晚一些再纳他,等到我回门之后可以吗?”   

  “妻主.....”   

  他膝行上前,想拽我的衣袍,但却又不敢,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简直惹人怜爱极了。   

  1.   

  半晌之后,我终于捋清了现在的情况。  

  我确实是重生了,而且还是重生回了我和陈鹤之成亲的那一晚。   

  前尘后果我已经记不清了。   

  只隐隐约约记得个大概。   

  我与陈鹤之是奉旨成婚的,我对他并无感情。   我还有一个从小心仪的男子,他叫秦昊,我为了他做了不少癫狂事。   

  比如在我和陈鹤之大婚后第二天就把他迎进了府做了夫侍,不惜宠妾灭妻,让母君对我彻底寒了心。   

  但是秦昊却背叛我,甚至逼我跳下了山崖。   在临死之前,是陈鹤之一直陪伴在我身边,为我挡剑,最后陪我一同坠下了山崖。   

  既然重活一世,那就不能再重蹈覆辙了!       因为我走神在想前尘往事,所以没多少注意力放在陈鹤之身上。   

  突然一道刀光拉回了我的思绪,我来不及想,直接上前握住他拿刀的手。   

  但是速度还是慢了些,他的脸上已经被划出了一道血痕。   

  我皱了皱眉头,只见陈鹤之有些哽咽地开口:“妻主,奴划伤了自己的脸,绝对不会和秦昊争夺妻主的。”   

  “妻主能不能宽限两天.....”   

  2.   

  我深吸一口气,把他横抱起来放到榻上,给他的脸擦拭消毒。   

  然后探身去床内侧的暗格里取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。   

  从里面挖出一坨乳白色的药膏,轻轻地敷在他脸上。   

  陈鹤之就像个呆愣的小白兔一般,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言不发,就直勾勾地看着我。     我伸手拍了一下他的额头,既是惩戒也是让他回神:“自残的毛病哪学的?”   

  他的脸蛋“腾”的一下红了,一直红到了耳根子,支支吾吾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   

  我又挑眉问他:“还有,谁跟你说我要纳侍了?”   

  陈鹤之愣了一下:“他们都说妻主您明天要纳侧君,礼都备好了。”   

  “奴不敢阻止妻主纳侍,但恳求妻主能否延缓.....”   

  他话还没说完,我便直接掐着他的下巴吻了上去。   

  这唇的滋味,我在前世想念了许久,果然是想象中的柔软甜美。   

  一吻毕,他整个脖子都红透了,像个煮熟的虾子。   

  我语气悠悠:“什么纳侍礼,那是给你准备的三日回门礼。”   

  我信口胡诌,反正还没送出去呢,又没打标签,我说是什么它就是什么!   

  陈鹤之愣住了,那呆萌的模样可爱极了,他后知后觉地开口:“所以妻主不纳夫侍?!”   

  “可是妻主不是和那秦家小公子......”   

  我连忙求生欲极强地打断:“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。”   

  “我林景仪立誓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,和秦昊的事情已经过去了。”   

  “说来也奇怪,我在看到你的第一面,就觉得甚是熟悉,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。”   

  我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。   

  果不其然,陈鹤一愣了一下,然后才支支吾吾地开口:“其实是......见过的。”   

  3.   

  我故作惊讶地捂住嘴巴:“见过?何时见过?”   陈鹤一扭扭捏捏地道:“是在奴很小的时候了,妻主应该不记得了,不提也罢。”   

  这怎么能行?   

  怎么能不提!?   

  我知道,陈鹤一是有顾虑的,毕竟我之前对秦昊表现出的喜爱太浓烈了。   

  所以担心我不能完全放下秦昊也是正常的。   我摸了摸他的脑袋:“说吧,守则上不是说不能对妻主有所隐瞒?”   

  “而且,我想知道穗穗的事情。”   

  陈鹤一懵住了,呆呆地看向我:“妻主怎么知道奴的乳名叫穗穗?”   

  我挑了挑眉:“成亲之前我当然要了解一下自己的夫郎。”   

  假的。   

  是上辈子被污蔑造反关在大牢里的时候,陈鹤一亲口告诉我的。   

  那时我们关在一个牢房里,我们两人紧紧依偎着抱团取暖。   

  他给我讲着之前的故事和小时候的趣事。   想起来那些日子还有些怀念呢。   

  “妻主怎么了?奴讲就是了。”   

  看着我有些伤感的眼神,陈鹤一有些慌乱。   “就是......”   

  他有些扭捏:“就是十三年前,妻主在太傅府玩耍的时候,恰巧救下了不小心落水的奴,不值一提的。”   

  4.   

  “这种小事,妻主应当不记得吧.....”   

  他的眸子微微垂下,看起来有些楚楚可怜,再加上脸上的沮丧让他看起来像个无家可归的小狗。   

  我摸了摸他的脑袋,挂着笑意开口:“当然记得了。”   

  “那年我七岁,去太傅家中玩耍,确实在湖中救下了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小男孩。”   

  “原来是你吗?!”   

  陈鹤之脸上的失落瞬间一扫而空,两只眼睛中还有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泪水,在烛火的照映下显得亮晶晶:“妻主还记得?!”   

  “我当然记得。”   

  这次不是说谎。   

  而是当时那个小孩的目光实在是太令人印象深刻,湿漉漉的小狗眼中满是可怜兮兮,但还有一丝难以察觉倔强。   

  让我突然想起了我被冠上谋反罪名,他与我一同被关在大牢时,他的眼中也是极其倔强的。   倔强地和我呆在一处,又倔强地安排人来劫狱,最后倔强地同我一起坠崖。   

  但是现在,陈鹤一看我的眼神中却满是娇憨与惊喜。   

  我在心中立誓,绝对不会再重蹈上辈子的覆辙了,要让上辈子算计我的都付出代价。   

  最重要的,是对陈鹤一好一些。   

  我又揉了揉他的脑袋:“我救过你一次,你还没有感谢我呢。”   

  陈鹤一懵住了,眉头微微皱起:“感谢妻主....奴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....”   

  他说完,嘴唇紧紧抿起,看起来有些羞赧。   “那就以身相许好了。”   

  我翻身直接将陈鹤一压在身下。   

  红色的喜服散落,显得他肤色白皙,诱人极了。   

  我没忍住吞咽下口水,然后俯身吻住他的唇。   他有些手足无措,慌得两只手像是不受控制了一样僵直在身前,我牵引着他的手环上我的脖子。   

  “冷....妻主,奴有些冷....”   

  他的声音颤颤巍巍,紧张极了。   

  我知道他不是冷,应该是紧张,所以一伸手将喜被拉过来覆盖在我身上。   

  “准备好了吗?”   

  我低声问他。   

  陈鹤一耳朵红的快要滴血,一直从脖子红到胸膛。   

  即使这么害羞,但听到我的话之后,还是忍着害羞轻轻点了点头。   

  5.   

  陈鹤一窝在我的肩颈处,被子拉高,盖着大半张脸,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,目不转睛地盯着我。   

  我挑了挑眉:“刚才不是还在说累?现在目不转睛地盯着我,莫不是还想要?”   

  “妻主....欺负奴。”   

  他委屈巴巴地控诉。   

  我揽在他腰间的手臂无意识一紧:“既然身体吃不消,那还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我作甚?”   

  他抿了抿嘴唇,轻声道:“就是没想到,妻主愿意碰奴。”   

  “你是我明媒正娶迎进门的正夫,穗穗别想太多,也别再自称奴了,听着怪别扭的。”   

  “这....于理不合。”他踟蹰。   

  我拍了拍他的屁股:“总反驳妻主才是于理不合。”   

  他脸上刚消下去的红色又“腾”地一下升了起来:“穗穗.....都听妻主的。”   

  “歇息吧,明天还要去宫中向母皇父后问安呢。”   

  我将人圈进怀中,又细心掖好被子,又伸手捂住了他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。   

  大概是今晚的运动太过耗费体力,没一会儿他就睡熟了。   

  我却睡不着。   

  不知道为什么会莫名其妙重生了,但怎么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,于是我开始回想上辈子的这些时日发生了什么。   

  6.   

  现在是永安三十四年。   

  大婚的第二天是要去宫中向母皇父后请安的。   请安的时候,因为我对待陈鹤一的态度太差,又满脸愤恨与抱怨,所以母皇松口把秦昊指给了我做侧夫。   

  秦昊纳进门之后,我就将宠妾灭妻贯彻到了底。   

  但就算是对他这么好,他还是伙同我那个庶长姐,给我扣上了一顶一顶的大帽子,还有绿帽子。   

  重来这一世,我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,要好好对穗穗。   

  我下定决心之后,睡意就像潮水海浪一般打来。   

  “三皇女,三皇夫,该醒醒了,该去宫中请安了!”   

  房门被敲响了三声。   

  是我的贴身侍女傲雪。   

  “门外候着吧。”我淡淡地应了一声,然后看向身旁的人儿。   

  他睡得有些不安稳,长长的睫毛颤颤巍巍。   我轻轻一触碰,他就醒来了,眼神迷蒙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撒娇。   

  陈鹤一嗓音沙哑:“妻主,早安。”   

  我将手伸进被子里,一路向下,在柔软处捏了捏,又一吻他的额头:“穗穗早安,昨晚睡得好吗?身体难受吗?”   

  陈鹤一的脸蛋通红。   

  在马车上,我的手一直揽在他的腰间,为他轻轻按摩着。   

  就这么一直腻歪到父后的宫殿。   

  母皇与父后端坐在高位。   

  看着我和穗穗的小动作,母皇满脸揶揄:“果然成亲就是大人了,我的菱儿竟然也会体贴人了。”   

  我毫不谦虚地应了下来:“我的夫郎,我不去体贴难道还要让别人去体贴?”   

  7.   

  敬完茶,父后拉着陈鹤一说了好一会儿的体己话。   

  其中那些“取悦妻主的方法”,我在一旁都听得脸红耳赤,更别说陈鹤一了。   

  看他淡淡神情,估计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。   我连忙起身替他解围:“母皇父后,时候不早了,我还想带着穗穗去见一下姐姐。”   

  父后满脸欣喜:“真的吗?那你快去!!”   父后这么激动也是情有可原的,毕竟我和姐姐虽然是一父同胞,但是感情却说不上好。   

  因为我的叛逆期,而且姐姐对秦昊是非常不满的,再加上这个人实在是个冰山性子,脸上常年没个笑容,我便总觉得她不喜欢我。   

  但上辈子她被庶长姐陷害时,是第一个把我摘出来的。   

  我才明白,她不过是外冷但内心是热的,我上辈子总是被她外表的冷漠拒之门外,这辈子我要用心去感受她的心。   

  我带着穗穗刚想告退。   但却被母皇给叫住了:“菱儿,你留下,我还有话单独跟你说。”   穗穗闻言乖乖地退了出去。   

  我看向高位的母皇。  

   她开口了:“秦昊这事,你打算怎么办??”   看来这事还是躲不过去啊。   

  原本我以为只要我这一世和穗穗表现的恩爱一些,就可以避开这一茬。   

  没想到该来的还是来了。   

  我面色如常上前一步:“回母皇,女儿之前确实不懂事,和秦家的公子交往密切了些,但是现在女儿已经娶了正夫,和秦家公子当然是要保持距离的。”  

   母皇闻言愣了一下:“你说你要和秦昊保持距离?”   

  “之前非他不可的人难道不是你?”  

   我连忙道:“女儿已经醒悟,而且答应了穗穗要与他一生一世一双人。”   

  母皇大骇:“生在皇家,你怎敢奢求一生一世一双人?!”   

  我微微一笑:“的确不一定,万一穗穗以后想给我生个小穗穗,那就是三人行了。”  

   “要是给我生两个,那就是四人行了。”  

   母皇眉头微皱:“别贫!”   

  我正了正神色:“母皇,女儿跟您交个底吧,我对您那个位子是没半分妄想的,到时候辅佐着姐姐继位,我就带着穗穗归隐田园当闲云野鹤去了。”   

  这是我的真心话。   

  我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,而且我这急性子也当不了君主,最多是个将才。   

  但是姐姐这人生下来就颇有女君风范。   反正我已经决心要抱姐姐大腿了,到时候她登上皇位,对我肯定不会差的。   

  我看得通透,母皇也愣愣的无法反驳了:“你来之前,秦昊也来过了,说就算嫁给你做最低等的夫侍都可以。”   

  “我没应,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做决断吧。”   我朝母皇一拜告退,然后转身朝殿外走去。   但却没看到穗穗的身影,只有他的贴身侍从满脸焦急地看向殿内的方向。   

  我皱着眉头上前:“怎么了?”   

  他连忙道:“三皇女,我们公子刚刚被带去了偏殿休息,但是那个秦昊却闯进去了,说有事要和公子商议,但我看那秦公子来势汹汹...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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